听养生医者若无“意”中医也就了无生趣
导读: 医者,意也,“意”即志,也。医者,意也,是良医治病的法宝,也是庸医害人的,是矜持之辈的枕中秘,也是沽名钓誉的口头禅。拂清种种幻像,它原来是一种素质,一种境界,一种神奇。《庄子》中的佝偻者捕蝉,虽天地之…
医者,意也,“意”即志,也。医者,意也,是良医治病的法宝,也是庸医害人的,是矜持之辈的枕中秘,也是沽名钓誉的口头禅。拂清种种幻像,它原来是一种素质,一种境界,一种神奇。
《庄子》中的佝偻者捕蝉,虽天地之大,之多,而唯知有蝉;其细微复杂,则如在荆棘的尖儿上雕刻一只栩栩如生的猕猴。后汉针灸大师郭玉说:“医之为言意也。腠理至微,随气用巧;针石之间,毫芒即乖。神存于心手之际,可得解而不可得言也。”
医者,意也,有点儿类似于文学、书画、音乐诸艺术门类中的灵感,乃由时机诱发积蕴而来。杜甫诗云:“读书破万卷,下笔如有神。”
清代名医叶天士曾治一难产妇,某医治疗二天罔效,危在旦夕,仓惶间其夫持某医方找到叶天士,天士看过药方,只加梧桐叶三片,嘱速煎服之或可救。药后,果产立下。后有医效之者,则又不灵。叶天士闻知,笑曰:“吾前用梧桐叶,以是日立秋故耳,过日用之何益?”
《广群芳谱》谓:“立秋之日,乃叶落之时,至期一叶坠,故云,梧桐一叶落,天下尽知秋。”盖桐叶当是日定落,天人合一,取其落也,故惟立秋之日用之有效。此案,某医治之其术非不精,亦非不用心,恐怕只欠灵感,叶天士显然是以意用药的高手,不能不慨叹得心领神会之妙。
《东坡志林》卷三,苏轼记当年与他的老师欧阳修谈医药问题。欧阳先生讲,有个人得了惊悸症,医生问其得病之由,答曰乘船遇风浪惊吓所致。医乃取多年船舵木把,自被舵工手浸渍过地方刮下木末,加上丹砂、茯神等药煎服,饮之而愈。行船遇风,舵手则必紧握船舵泰然处之,而不能惊慌失措,此乃取物性相克之意。
俗话说,对症下药,量体裁衣,这只是泛泛而言,真正量体而下药,须以意为之。“医者,意也”的过程,则是广览博求后的,深思精悟后的把握,这才是“医者,意也”的精髓。
清·徐昆《柳崖外编》中专门记载有山西名医傅青主晚年逸闻,其中多蕴含以意行医和以意用药的神奇色彩。
一民妇,因其夫好赌,家徒四壁,夫妻常年吵闹,情志不舒,肝气郁结,遂成气臌。其夫问诊于先生,先生随手从地上捋了几把草,嘱曰,你在妇前用慢火煮之,脸色必须和悦,声调必须柔下,好饭菜外,每天需煎煮十次。三日后,妇病告瘥。有人问医理,先生说,余不过以草为媒,平其心和其气而已。此非为药理,而是人情,亦是以意用药。如果不问情由,专用苍术、香附、川芎、栀子、枳实等消胀药物,好比扬汤止沸,非釜底抽薪之法也。
以上这则医案,细思之,其精深医术几欲成仙。名满天下的思想家、大学者顾炎武曾三次拜访傅青主,将傅视为自己尊敬的老师,并喟然赞之曰:“萧然物外,。”是什么?意也,是出自对中国精深传统文化禅定般的结果,更是这种文化长期积淀后的和不经意间的迸发。没有厚实的传统文化底蕴做铺垫,医者之意是不会凭空而来的。
,任何一个疏忽、不经意都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。这应该是医生对“意”至高无上的追求。“医者,意也”这句代表古典中医思想的话,曾受到当代许多人的与否定。但若是少了这句话,不仅历代名医失去他们医学上创意的愉悦,所有那些精妙的医术都会变得黯然失色,便连今天对中医的叙说,亦复没有多少趣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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