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化视野 朱志勇:智能手机时代带来大众文化的提档升级
导读: 智能手机的广泛应用,让更多的人成为“手机人”,人们对手机高度依赖,无限的资讯尽在手机之中,大众所要做的只是带上手机走出去,在更为广阔的享受世界尽在掌中的惬意,在的4G时代中进行虚中有实的社会互动。作为媒…
智能手机的广泛应用,让更多的人成为“手机人”,人们对手机高度依赖,无限的资讯尽在手机之中,大众所要做的只是带上手机走出去,在更为广阔的享受世界尽在掌中的惬意,在的4G时代中进行虚中有实的社会互动。作为媒介的智能手机,它的分享性、多元化、即时性、性、协作性、弹性、碎片化带来了审美的改变,它使审美现象发生了大规模的位移,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。传统意义上的“凝神观照”与“审美静观”,变为快速浏览、分享、“点赞”。康德在《判断力批判》中所阐释的“美”,在于无功利性,也与日常生活保持距离,更是审美和艺术领域的自治。而今,在“手机人”眼中,“美”已变成一种普遍的日常生活形象,阐述着每个人的当下状态与生活感受。
一方面,手机将人们的生活现场紧密地联系起来,越来越多的艺术元素、设计、影像、时尚与流行,被整合在手机这一移动终端里,通过“三微一端”等多种应用,对大众的日常生活产生着隐蔽而深刻的影响,从日常起居到个人服饰,从出行旅游到饮食购物,从兴趣爱好到言谈举止,“手机人”不可避免地追寻着审美的规约和艺术的效果。在消费社会中,商品的符号价值代替其使用价值,上升为商品的主导性价值,随着手机的普及,消费的不断高涨,审美欲求在不断扩大,审美突破了传统美学所遵循的精英化而呈现化的态势。
另一方面,手机将人的审美实践极大地延展开来,每个人面前都有麦克风,每个人都是艺术家,每部手机都是口袋画廊、口袋博物馆、口袋摄影展、口袋文学社、口袋电影院……没有“庙堂”的高高在上,只有“江湖”的多元狂欢。更多的人直接使用智能手机进行绘画、摄影、摄像、设计、编辑,然后通过“三微一端”等多种手机应用迅速上传至网络平台上供人们点、赞、转。由于智能手机的性、参与性、互动性的媒介特质,“手机人”所进行的审美实践呈现出与以往传统艺术完全不同的表征和质地,更多的“手机人”在有意无意之中,从审美接受者转变为审美实践者,深度地卷入移动互联网所建构的广阔审美实践平台。
对于日常生活的审美化浪潮,韦尔施是持批判态度的,认为“日常生活审美化”多是从经济利益出发,无论是商品包装还是广告的艺术化,最终是为了促进消费,在消费过程中,人们的真正兴趣也许并不在于商品本身,而是借此享受其中所呈现的审美氛围。韦尔施也由此界定了“美学人”这样一个群体,他们只是“浅层审美”,抛开任何寻根问底的幻想,以玩世不恭的态度享受着一切生活的机遇。其实,不必悲观,这些从事符号产品生产与服务,迷恋艺术家与知识生活方式的“美学人”,凭借着智能手机等移动终端,变为“手机美学人”,他们试图消解精英文化与大众文化之间的不同,进而起到了审美中介作用。他们关注艺术元素、设计、影像、时尚与流行,关注身份、、呈现的生活方式,通过手机这一媒介,将自己景观化、化的同时,也不可避免、有意无意地推动了艺术的普及化及生活审美化。
这些“手机美学人”所做的“祛魅”,正是本雅明所盛赞“机械复制”具有的解放性力量。这种“祛魅”,正强化了艺术家、知识、文化媒介人和大众之间的相互依赖程度,潜移默化地起到了审美教育的作用,艺术与生活之间的固有界限在手机时代被迅速模糊,审美的“知沟”被迅速地抹平。
智能手机作为媒介所推动形成的特有“文化”,是一种大众文化。有人担心这种文化会随着消费的不断刺激,终将不堪,其结果将是卢卡奇所说的“物化”,或者说这种文化本质就是阿多诺所说的消费拜物教。诚然,在智能手机时代的生活审美化的表征中,或多或少地存在着话题性强而内容猎奇、形式多样而思想性弱、娱乐意味过重、美学格调缺乏等弊端,但是,我们更应该大众文化的生产性和创造性。
约翰·费斯克认为,高雅艺术将文本视作技巧高超的对象,而大众文化则是建立在重复的基础上,因为没有一个文本是充足的,没有一个文本是完整的对象。大众文化包含的意义和快感处于永远的形成变化之中。他强调,大众文化是在用“游击的战术”来抵抗消费主义的宰制,是用狂欢式的状态来解构消费主义的霸权,大众是在消费文化中创造着自己的文化。智能手机时代,不再是宏大叙事,不是传统媒介的封闭模式,而是以个体为主体的参与式、生产者式文化。“某些文本被大众选择而变成大众文化,而这种大众文本是‘生产者式’的,它包含的意义超出了它的规训力量,它内部存在的一些裂隙大到足以从中创造出新的文本。”智能手机时代带来的是大众文化的提档升级,文化主义早已看到大众文化的艺术表征。斯图亚特·霍尔、迪·维诺不要给大众文化扣上“文化”的大帽子,要关注大众艺术的文本品质。当下,大众的艺术创作热情空前高涨,在传统艺术形态的基础上衍生出了众多新型的“艺术”。
当然,智能手机所建构的更多是一种虚拟的审美空间,如果过于沉溺于这种“超现实”,其结果,正如鲍德里亚所预言的,任何现实都要被仿真的超现实所取代,一切性与目的都不复存在。无论是“手机人”还是“手机美学人”,都无法规避这种被“异化”的风险,只有主体性,坚守和无功利的,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生活审美化和诗意栖居。
对诗意栖居的追求,标示着一种的向度和人存在的独特性与创造性。凯文·凯利认为,在未来二三十年,科技的发展将给世界带来一些必然的趋势,这种必然来自四个不同的推动力,即分享、互动、流动、认知。以智能手机为代表的移动终端的迅速发展,3D技术、VR眼镜(虚拟现实眼镜设备)等可穿戴智能移动终端技术的普及,将强化这四个推力。未来,“手机美学人”凭借这些推力,可以将生活审美化导向“深层审美”,也有机会把“诗意栖居”这种浪漫主张转变为一种社会文化现实,最终实现人人诗意地栖居。
(本文系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规划项目“融合时代生活审美化研究”(17XWB073)阶段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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